啟智引他們幾人到處參觀，楊燦口氣隨意的問：“敢問道長，鬥姆宮是全真還是正一的道場”？

啟智雙手合十的說：“施主果然博學，我們從上至下都是全真派的道士，都是吃全口素的”。

楊燦微微一笑說：“我說這鬥姆宮怎麽能香火鼎盛百年呢，原來真有一心向道的仙長們在此”。

那些孩子看起來被照顧的不錯，雖然都挺瘦弱的，但是身子還算康健。就是神情有些木木的，一個個的不大愛說話。不過想來這些都是沒人要的孩子，也是正常的。

您這就沒有比較大一點的孩子麽？

啟智搖了搖頭說：“女施主有所不知。這些孩子大一點之後，要麽就自尋生路，要麽就回原籍尋找親人。我們給出路引和一點路費”。

原來如此，那我就不強求了。走到一間上鎖的屋子前，上官靈鳳問：“對了這間屋子是做什麽用的”？

啟智一副沒什麽了不得的口吻說：“供奉鬥姆元君的地方，和主殿內的一模一樣。施主還是移步去吃口齋飯吧”。

上官靈鳳看他神色微變，心中有數。誠懇的說：“道長您不知道，家父就是個十分誠心的居士。因此我家中子弟，有逢菩薩必拜的家訓。勞您駕開下門，讓我等進去磕個頭也就是了”。

啟智一副為難的樣子口中說：“這這……”

楊燦從袖中摸出一塊銀錠子，不著痕跡的遞到他手中。含笑的說：“有勞道長了，家訓實在違背不得。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”。

啟智用手一摸，感覺挺大塊銀子。於是臉色又變得好起來了，既然施主誠心禮拜，小的自當從命。說完從懷中掏出鑰匙，打開門。

吳痕不著痕跡的盯著他的手，發現那鎖看著平平無奇，但是的左右擰好多圈，看樣子經常使用。

等進到屋裏，上官靈鳳四下打量了一下，小屋不大收拾的還算幹凈。中間供奉著鬥姆元君，打眼看上去只是比廟裏的小一些，並無其他什麽不同。前面供桌上擺著香爐、供果、鮮花。

上官靈鳳撚起三根清香，誠心叩拜，願鬥姆娘娘保佑信女家人平安。然後把香插到香爐之中。楊燦和吳痕也照貓畫虎的照做。上官靈鳳也不多言，照著原先的話默默的退出來。幾人用罷齋飯一起離開了。

等到了雲來客棧，他們叫上唐玉岐四人團團圍坐。唐玉岐問：“這幾日事情進展的如何了”？

上官靈鳳說：“今天去積善堂倒是有點發現。我上香的時候看見香爐底下有經常挪動的痕跡。三哥你們倆呢”？

楊燦微笑的說：“我聞出慧心身上有很濃的檀香味，一般這麽濃的味道都是為掩蓋其他的味道。我去風月場所中，知道有些人為了掩蓋歡愛的味道，會特意熏很濃的檀香加以掩飾。

我後來也問了，這是全真派的道場。按說全真派嚴守清規戒律，又是茹素的，不至於身有異味。所以我敢斷定這慧心九成九有問題”。

吳痕有些尷尬的說：“小弟對於各種鎖可謂家學淵源。我看那小道士雖然手法極快，但是那鎖他左左右右起碼擰了十好幾圈。那鎖口正明瓦亮，一看就是經常用的。所以不是小道人不常開開錯了，而是那鎖做的本身就很覆雜。

那把鎖我想如果沒猜錯，價值在百十兩銀子。咱們眼中那不算什麽，可是在一般百姓家，那就得算是個寶物了。如果真是一個沒什麽貓膩的房子，他犯得著掛那麽難開的鎖麽”？

唐玉岐欣慰的說：“沒想到你們才出去這麽小半天，就發現這麽多疑點。真是後生可畏。不過下一步你們準備怎麽辦，要不要我給你師傅寫封信，調些人手來”？

楊燦點了點頭說：“這裏面的水太深，不是我們幾個小輩能解決的了的。不過從寫信到調人過來，還得小半個月。我們幾個人這段時間都累了，也的好好休息休息”。

唐玉岐聽他說的有理，於是囑咐道：“好，我即刻就寫信，你們也該好好歇歇了”。

等吳痕走了。上官靈鳳若有所思的問：“三哥，你剛才沒跟吳公子說實話吧”？

楊燦一揚眉說：“這麽明顯”？

上官靈鳳仰起頭略帶驕傲的說：“我想連唐叔叔都沒看出來。不過你是我的誰呀？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三哥，自然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然於心”。

楊燦聽到這些不算情話的話，覺得心裏好像吃了蜜那麽甜。你既然是我肚子裏的蛔蟲，那你說說我為什麽沒說實話？

說對了有什麽好處麽？

你想要什麽？只要不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，其他的都可以想辦法。

上官靈鳳兩眼瞇起來，好像天上的一彎明月。笑瞇瞇的說：“現在沒想到，等想到了再告訴你”。

楊燦笑著說：“你這鬼丫頭，又想哄我的東西”。

才不是呢？我想你是為了防那個吳痕。因為我覺得這事巧的不能再巧了，一個空空門的少門主，就那麽巧被一個小賊偷了東西被我們撞見。又那麽巧的認識唐叔叔然後跟我們投誠。害人之心不可有，讓人之心不可無，大敵當前，謹慎些沒有壞處。

楊燦一臉讚同的說：“你所說的正是我擔心的，這平洲城的水太深了”。

所以你打算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去夜探積善堂？

還真讓你猜著了，我讓唐叔叔寫信，也不過是故布疑陣，讓他們放松警惕。

上官靈鳳微微點了點，滿懷期待求表揚的樣子說：“三哥我是不是你認識的女子中，最聰明伶俐的一個呀”？

楊燦肯定的說：“是了，是了，鳳丫頭最聰明伶俐了”。

上官靈鳳想了想。那我的吃飽喝足，然後睡一覺，要出門你喊我一聲。

夜半三更無人時，楊燦和上官靈鳳身穿夜行衣，悄悄的來到積善堂。他們敏銳的覺得這院子周圍有不少人守著。兩人一對眼光，門口的鎖頭太麻煩，上面揭瓦下去，之前兩人都已經做的純熟。挑開窗戶棱，翻窗而入。

他們先四下看看，發現沒什麽埋伏。上官靈鳳先挪動香爐，左右都轉了轉，可是微絲未動。回身看楊燦，楊燦用手指了指鬥姆娘娘的塑像。上官靈鳳借著月光仔細的看，發現鬥姆娘娘塑像上有八只手臂，每只手上都拿著一件寶物。

一只手上有眼睛，那只眼睛顯得特備的亮。她十分相信楊燦，毫不猶豫的伸手撫了一下塑像的眼睛，然後聽到咯嘣一聲響。她往後退了幾步，又去扭動香爐。

這次隨著香爐的轉動，供桌底下出現一個只供一人通行的小道。楊燦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，然後扭身先進去探路，上官靈鳳跟在他後面也下去了。

越往下走，除了腥臭味，血腥味，還有一股子情欲過後粘膩的味道。楊燦怕她著了道，撕下袖口的布遞給她，讓堵住鼻子。然後輕輕順手拽了拽她的衣袖，提醒她小心。

上官靈鳳用唇示意會小心。兩人無話繼續往下走，洞中黑暗，全靠摸索，所以走得很慢。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，看到前面有亮光，並有說話的聲音。楊燦擺了擺手，兩人俯下身子。

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，你是怎麽辦事的，這麽久了，那兩人都還沒入甕？

那兩個人滑不留手，今天我看他們已經摸到積善堂了，估計近期就要對我們有所行動了。

另一個人說：“他已經對朱雀令的事情起疑了。可是他們好像對此事知之甚少，也沒繼續深究”。

之前說話的人語帶嘲諷的說：“他已經深入研究你了，那顧上深入研究什麽朱雀令。我提醒你，別看他小白臉，就忘了自己的身份”。

你，你這話什麽意思？主公的事情我時刻記掛心上。倒是你，你又做了什麽，積善堂的事情既然被人查出來，那麽再讓人跑了，主公非狠狠的責罰你不可。

查出來又能如何，不是正和咱們的意。我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。管叫他們來一個殺一個，來兩個殺一雙。可是我提醒你，別以為自己是那紅拂女，做出夜半私奔的蠢事。

夠了，你們兩個別說了。大家都是為主公辦事，何必狗咬狗一嘴毛。事辦好了，大家都有賞。辦砸了，誰也逃不過去。貴人既入寶地，何必躲躲藏藏，老朽在此恭候多時了。

楊燦兩人怕他以言語相詐，所以仍不起身。

老者繼續說：“兩位為經書而來，難道肯入寶山卻空手而歸”？

兩人聽到這，確認對方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，起身大大方方的往前走。

這是一個山洞，洞很大，有兩三層樓那麽高。有人工挖掘的痕跡，但大部分都是天然型成的。

洞中間是一塊半畝那麽大的平地。豎著一個煉丹爐，足有一人多高，純銅所鑄。分為上下三層，上層是留著通風所用，掛著幾個鈴鐺。中間篆著福祿壽三個字。

下層留著兩個口，用來放柴火，和漏爐灰所用。外面細細的雕上蓮花瓣的圖案。因為長年累月的煉丹，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。

旁邊堆著幾垛一人多高的木炭。兩個壯漢聚精會神的看著爐火，平地的四角放著幾個大紅桶，上面有管子連到各各房間。每個桶邊也有人看管著。挨近旁邊，一股子血腥味和粘膩的情欲味熏的人腦仁子直疼。

再看房間裏都是少男少女赤身露體被綁在一根一根的粗木架子上。少女們嘴裏都塞著破布，應該是阻止他們出聲。

少男們則是面色潮紅，楊燦是過來人，一看就明白了，這是被人下了分量不輕的春藥。他們下身都連著粗粗的管子連到小洞內的桶裏，再緩緩的落到那幾個大紅桶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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